赵晓答问：究竟什么是“自由意志”？

马欣：

“自由意志”中的自由与意志，在神学中该如何理解？或许“自由意志”这一词本身就不存在呢？

赵晓：

关于“自由意志”的讨论，是个大问题啊！我曾经专门讲过这堂课，可惜估计本群没几人听过。

“自由意志”（free will）这个词，在神学中其实很“敏感”——因为它牵涉到两个大课题：人的责任 和 神的主权。

先拆开来看：

“意志”是说，人有内在选择的能力，不是一台程序化的机器人；“自由”原意是说，这个选择是出自人自己的内心倾向，而不是被外力强迫。

“自由意志”这个词，乍一听挺霸气——“我想干啥就干啥”，但如果从圣经和神学角度来看，它其实很有层次感，甚至有点复杂。

第一，将“自由意志”理解为想干啥干啥，那真正拥有“绝对自由意志”的，只有上帝。祂的意志完全自主、不受外力干扰，也不受内在败坏影响——祂想要的就是善，做的全是对的，真正“想啥干啥”，而且“干啥都善”。

第二，将自由意志理解为人可以自由选择善恶，那亚当和夏娃在堕落前，才是人类历史上唯一拥有“自由选择善恶”的阶段。他们既能顺服，也能悖逆（the ability to sin and not to sin）。这是人类唯一曾拥有的“自由意志的黄金时刻”。

第三，堕落之后，人虽然还有“意志”，但不再“自由”。人不是没有选择，而是只能按自己被罪影响的“老我”来选择——喜欢自我中心，不会自动选择神。人仍有“自由”，但这自由是被罪控制的自由，或者说是“自由地偏离神”。

第四，信主之后，人在圣灵的更新下，开始能选择顺服神了。但我们仍在“老我 vs 圣灵”的争战中，不是彻底自由，而是被释放了一部分：可以靠恩典选择神，但也会软弱跌倒。

第五，新天新地之后，神才会把我们带回“真正自由”的状态——那是一个“不能再犯罪”的自由意志（non posse peccare）：完全归向神，毫无罪性干扰，真正得胜，也真正自由。

另外：“自由意志”这四个字，如果定义为“有能力爱神、行善、活出本真”的话，那人类堕落后就没有了，只能靠神的恩典重新恢复。

愿我们不再迷信“自由意志”，而是敬畏神、投靠神，求祂赐我们那个“能选择祂”的新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