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上帝所赋予的自由意志,市场也无从存在”
——米莱的醒脑演讲:关于基督教、财富与西方文明
作者:赵晓
2025年7月5日,阿根廷总统哈维尔·米莱(Javier Milei)在Chaco省“天堂之门教堂”(Portal del Cielo)发表了一场划时代的演讲。这不仅是阿根廷历史上首次有总统在福音派教堂中系统阐述其信仰立场与政治理念,也是一场交汇神学、经济学与文明论的公开见证。在这一场名为“神爱降临”(Amor por Argentina)的聚集中,米莱以其经济学家的理性和信仰者的热情,讲述了一个宏大的主题:西方之所以伟大,不是因为国家强大,而是因为基督教与自由市场使人自由。

一、改变国家:必须从观念开始
米莱指出,要改变国家,必须在三条战线上同时展开:
管理改革——推进紧急结构性调整;
政治权力建构——建立推动改革的制度力量;
文化战线——与社会主义及其价值体系展开观念之争。
他强调,文化战线至关重要。米莱批评西方社会背弃了“工作文化、节俭精神、守信与真理”,转而迷恋债务、幻想与依赖,称这是“对建国先贤遗产的蓄意践踏”。他形象地比喻当今社会正“坐在一根即将折断的树枝上”。
在追溯西方文明之根时,他援引《创世纪》中上帝对亚伯拉罕所说“增长、耕种”的命令,指出经济活动的道德起点根植于神的启示;并引用社会学家马克斯·韦伯(Max Weber),认为新教伦理中的节制、勤奋和责任,为现代资本主义奠定了精神基础。

二、对“正义社会”的质疑:基督教与“再分配”的分野
米莱最具争议的观点之一,是他对“社会正义”(Justicia Social)的坚决批判。他称之为“围绕财富再分配的意识形态病毒”,更直言这是“原罪”——“以再分配之名剥夺他人,是道德的败坏”。
他引用美国经济学家托马斯·索维尔(Thomas Sowell)的话:
“所谓社会正义,不过是带着修辞的嫉妒……从什么时候起,嫉妒不再是原罪,反而成了美德?”
又引用西班牙自由主义经济学家Jesús Huerta de Soto:
“社会正义是强制的慈善……慈善不得用枪口来实现。”
米莱进一步指出,这类“正义”不仅违背了《圣经》中的第七诫与第十诫(“不可偷窃”“不可贪恋”),也违背了经济学的基本原则——资源稀缺。他认为,《圣经》呼召的是自由人的怜悯与自愿施舍,而非国家的强制再分配。他援引《马太福音》第6章3节“你施舍的时候,不要叫左手知道右手所作的”,说明真正的公义必须是内在的回应,而非国家强加的结构性制度。
米莱总结道:国家一旦自居为施恩者,它就篡夺了上帝的位置。他更尖锐指出:“国家进步时,贫穷、灾难、苦难也随之来临。”这不仅是对“福利主义国家”的批判,更是一种对现代“国家偶像”的揭露。

三、犹太-基督教传统:自由市场的道德根基
在许多批评者眼中,米莱是极端自由主义者,尤其偏向奥地利学派,我自己以前也是这么看的;但他在此次演讲中清晰地表明:他的自由市场观念是根植于犹太–基督教文明观的。这让我大呼过瘾,米莱的保守主义根基原来建立在信仰的磐石上!
他指出,西方文明之所以繁荣,并非源于卢梭、黑格尔或马克思,而是根植于摩西的十诫、基督的十字架与保罗的伦理教导。
他强调,自由市场不是冷漠的博弈系统,而是建立在“上帝所赋予的自由意志”之上的。他说:
“市场不过是自由人的博弈,若没有上帝所赋予的自由意志,市场也无从存在。”
这句话点出了市场的根基并非经济学原理本身,而是神学上的“人是有责任的个体”的设定。这是一种对市场功利主义与技术主义的超越——真正的市场精神,必须是敬畏神、尊重自由、信守契约的文明产物。
他还引用阿根廷思想家阿尔贝托·贝内加斯·林奇(Alberto Benegas Lynch h)与洛克的思想:
“自由主义就是对他人生活计划的尊重,是建立在‘不侵害原则’基础上的自由秩序。”
他并发出呼吁:“若神让人成为自由,官僚为何要使其成为奴隶?”

四、权力与信仰的对抗:魔鬼的诱惑与国家的试探
米莱在演讲中援引《路加福音》第4章——魔鬼带耶稣上高山,说:“你若俯伏拜我,我就将万国的权柄赐给你。”他解读道:魔鬼用敬拜换权力,而今日的“国家假神”也正以相同方式向人类提出交易:用自由换取保障。
米莱称,这是现代最危险的偶像崇拜。他进一步引用《撒母耳记上》第8章,以色列人要求立王为例,指出当百姓渴望人间权力替代神的治理时,必将陷入奴役之中。
这不是普通的经济或政治论述,而是一次深刻的属灵反思。他在此次讲道中,不断揭示现代制度偶像与信仰之间的张力:当国家变成万能的中介者,它便成为人心中“取代上帝”的对象——而这正是罪的本质。

五、自由的回归与文明的抉择
米莱强调,2023年大选是阿根廷人民拒绝“国家假神”的选择。他特别肯定Chaco省与州长Zdero的努力,并指出“信仰与说真话”才是开启自由革命的火种。
他总结道:
人的生命不可侵犯,万物皆属造物主;
资本主义之所以兴起,是因为信仰教导我们分辨“善与恶”;
阿根廷的未来不在于新制度的发明,而在于重拾犹太–基督教的文化根基。
最后,他高声呼喊那句他标志性的口号:
“?Viva la libertad, carajo!… Que Dios nos bendiga.”
翻成中文就是一句米莱式的摇滚式批判与赞美:“自由万岁,见鬼去吧!……愿上帝赐福我们。”
其中“carajo”虽为粗口感叹词,但在米莱口中,是对极权、官僚主义与国家主义最深的怒斥与绝别。哈哈,话糙理不糙!

六、这不仅是文化战,更是属灵争战
米莱的这场演讲在阿根廷社会激起强烈反响。一些自由派知识分子批评他搞“神权政治”,福音派内部也有一些自以为是的牧师质疑他将教会讲坛“政治化”;但更多牧者与信徒赞赏他公开宣讲“信仰、家庭与自由”。
撇开政治操作的现实考量,这场演讲实质上揭示了当代文明的深层抉择以及观念之争:
是自由的个体,还是被控制的群众?
是向上帝负责,还是向国家臣服?
是十诫的伦理,还是“集体主义”的法律?
是人内心的悔改,还是国家制度的伪善?
真心感恩,在这个动荡不安、价值混乱的时代,上帝兴起了一批“士师”为祂争战!米莱所代表的,不只是一种政治路线,更是一种文明路线;不只是一种治理模型,更是一种属灵的回应。
我们在聆听米莱时,也许更应聆听他背后那句未说出口的召唤:
“你们要侍奉谁?那位造天地的主?还是那高举自己为神的国家?”

